第42章 事端-《重生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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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延很想说,他也觉得陆静姝煮的茶很好喝啊!陆静姝找他一起,他不但能陪着她还能蹭上这么好喝的茶水,简直不能更好。

    两个人十分和谐的谈妥了这件事,没多会儿便一起从宣执殿出发去往和章逸说定的地方。

    章延独自坐在轿辇上的时候,不自觉的便想到他和陆静姝似乎都没有同乘一轿过,颇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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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逸定下的地方差不多是在他居住的永宁宫和凤央宫的中间的地方,陆静姝和章延从宣执殿过去,多少花了些时间。

    这个季节,秋菊开得正盛,各色的菊花若是齐齐摆在面前,亦不能不承认是美的享受。

    章逸差内侍传的便是“品茗赏菊”,因而等到章延和陆静姝远远的看到了醉然亭时,也注意到了那一盆盆、一簇簇开得正好的花朵,美得令人心折。

    这么远远的瞧着,虽然看不清花的模样,但让人很想要走近去仔细的瞧一瞧。而在醉然亭中,章逸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轿辇稳稳的停在了醉然亭然,章逸在看到轿辇时便已起了身,等到看到从轿辇上下来的章延时,几不可见的抿了抿唇,而后很迅速的微微扬起了唇角。

    章逸往亭子外边走去,先下了轿辇的章延已过去扶下了陆静姝。章逸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但没有半分的停顿。

    他走到章延和陆静姝的面前,与两个人行礼请安,说,“拜见皇兄,拜见皇嫂。”语气自然而随和。

    章延扶起他,笑着道,“听说你皇嫂要煮茶,朕便过来蹭茶喝了,皇弟却不会嫌弃朕吧?”陆静姝安静站在章延的身边,只微笑着不言不语。

    “臣弟哪里敢嫌弃皇兄,本想着皇兄朝事繁忙不敢叨扰。现在有皇兄一起赏花品茗,只会更加是美事一桩。”

    说话间,章逸往陆静姝这边递过去目光,再说,“能有幸再品一回皇嫂煮的茶水,却是臣弟的幸事。”

    陆静姝微笑如初,十分客气的说,“皇弟太过抬举,倒让做皇嫂的倍感压力,待会却万万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说话间,宫人已经拿了软垫铺在了大理石的石凳上,章延几人这才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煮茶用的东西俱准备妥当,再附上几碟精致的点心,更有淡淡幽幽菊花香气,不免给人享受放松之感。

    听着章延和章逸说着话——多半是章延问,而章逸答,陆静姝很自觉的在一旁负责煮茶水。大约是为了应和这季节,章逸命人准备用来煮茶的是贡菊。

    贡菊的花瓣为白色,蒂则为绿色。花心虽小,但均匀而又不散朵,花质柔软而气味芳香,性甘苦而微寒。贡菊既可以用来泡茶,同样也可以用来泡酒,常饮则可清净五脏,明目醒脑,算是个好东西。

    陆静姝回忆着自己所了解的贡菊的信息,想着如章逸这般身子不好、常年须喝药的人,怕是对药理之类的东西多数耳濡目染,较常人有更多的了解。

    等章延细细的问过章逸诸多问题,陆静姝这边的茶水也泡好了。一阵风吹过,夹杂着周围摆放的菊花的香味,再品着含着菊花味道的茶水,顿时令人通体都舒畅了。

    陆静姝和章逸没有太过的话可以说的,章逸只问她一些“何时开始学的煮茶”、“师从何人”、“都有些什么研究”这一类的问题,陆静姝一一温声回答,除此之外便不怎么说话。

    如果只有陆静姝和章逸两个人,陆静姝觉得这得不知道怎么尴尬,但现在还有章延在,则全然不必担心。章延对着章逸,很有话可聊。

    他们没有在醉然亭坐得太久,这一场赏菊品茗的小聚便散了。毕竟章逸的身体才刚好转没有多久,不大适合在外面一直吹风。

    章逸回永宁宫,章延陪着陆静姝回凤央宫,他没有了什么事情,下午也可以陪一陪陆静姝。哪怕下午不能全呆在那儿,至少蹭一顿午膳是没有问题了。

    算是很好的应付过去了这件事情,先前那一次章逸莫名派内侍送她紫砂壶的事情所让陆静姝产生的疑虑也散去了七八分,陆静姝整个人跟着也松快不少。

    她和章逸素来没有牵扯,她也不想和这个小叔子有太多牵扯。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该避嫌的事情,到底还是要避嫌的。章延那么容易犯猜忌的人,她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

    章逸回到永宁宫后,只道自己身体疲累,挥退了一众宫人,独自进了房间歇息。他进了房间后,却没有直接躺下休息,而是在床头处摸索着什么。

    他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东西,手上用了些力,一半的床榻便无声的缩了起来不见了,而后那里露出来了一个不知道去往哪里的通道。

    章逸点了烛火,然后顺着那床榻下面出现的通道下去了。等他整个人都消失在通道里没过去多会儿,分开的床榻便无声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似乎要走很不算短的路,章逸一直走到脸色有些发白、气息都变得紊乱,这才到达了目的地。

    前边的路确实很暗,可章逸到底的那个地方却是被烛火照得灯火通明。这里边很空,除了一桌一椅之外几乎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章逸在桌边坐了下来,而后将手中的烛火给吹熄了。他眸光沉沉,抬起头直视着前方,那边只不过是一堵墙——或者应该说原本只是一堵墙。

    就在章逸看着的方向,那堵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墙上,此时吊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背差不多是紧紧贴着墙壁的,而双手、双脚也都被固定在了墙壁上的铁镣、铁索所禁锢着。

    从身形来看,不算十分的艰难的,可以辨认得出来这是一名女子。虽然她的脑袋正无力的垂着,散乱的头发盖住了她的容貌。

    她的头发不但很乱还很脏,上面留有着一些残羹冷炙,颇能够让人想象出来她不愿吃东西而被人逼喂着用时的场景。她瘦得似乎只剩下皮包骨,那露在外边的手腕、脚腕实在太细小了。

    对于章逸的出现,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知道究竟是醒着不愿搭理还是昏着没办法搭理。章逸却好似不怎么在乎的样子,他就坐在桌边,看着她微喘着气,不着急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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