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没事,后头还有呢~ 茶几就这样静静看着,没有为他们发声,也没有惊扰这街道的熙熙攘攘,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茶几觉得这番风景看多了有些无聊,悄然移步,无声离去。 茶几以为只有他在暗处观望别人,不知道人流中也有人的余光挂在他的脸上。 茶几离去不久,就在这时,那一群年轻的白衣书生在街上拦住了一个同样是身穿白衣的年轻人。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门中哪一位先生的弟子啊?”一个小黑脸笑眯眯地问道。 “我并非齐一门的人。”年轻人有些疑惑,茫然间答道。 “你身上的是我门中的白衣玉袖装,还请莫和我们这些同门开玩笑吧。”小黑脸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难道不是你齐一门的人就不能穿这身衣服吗?若真如此,我脱下便是。”年轻人说着便打算当街把自己这身皮扒下来。 “不不,兄台你误会了。齐一门广交天下,只要兄台胸中有清风皓月,正义高悬,不做一些丧尽天良的坏事。这身衣服就让兄台代替我们齐一门穿了又如何呢?我齐一门万万不会有让兄台褪衣的想法啊。”齐二狗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洒脱,抓住了他的手,阻止道。 “多谢!那我可以走了吗?”年轻人轻轻一笑,看了看齐二狗抓住他的手。 “当然可以。哦,对了,正事儿忘了!兄台,请问一下,不知兄台可曾在城中某处见过此人啊?”齐二狗赶紧松手,然后拿出了一幅画像。 “这个人,有一丝面熟啊!”年轻人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一幅人物画像,点了点头。 “兄台你见过?敢问兄台他出现在过哪里?还请兄台帮忙回忆一下,小生齐二狗感激不尽,感激不尽。”齐二狗自报家门,激动不已。 年轻人一番深思,指了指身后,说道:“我在从这里过去两条街的地方见过他,他好像有几次在那边买油条。” “多谢!多谢!有消息了,我们走。”齐二狗临走前对着年轻人拜了两拜,然后快速地 年轻人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一群白衣君子远去,眼中流露出一丝柔和,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学生。 “齐一门啊,齐一门啊......” 年轻人低吟了几声,消失在了潮水般的人流中。 年轻人要去哪里?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西秦回来后,经历过一次屠刀高悬后的人间,胆子更大了。 胆子大到了他这个读书人,想不通的地步。 世人一直觉得,强大的人会压抑不住的狂傲,无礼。 这很对。 大多有一点实力的人都如此。 但其实,这个人间,最狂傲的一直都不是那些云端的人,而是那些平庸的傻子。 就如同世间流传最广的一句说的那样,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读书人被人谩骂,牢记,背负了很多不具有特定人群代表性的骂名。 实际上那些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粗鄙之人背地里的龌龊勾当丝毫不比读书人少,甚至更多,多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穷山恶水,刁民当道,神婆乱行,苟且乱-伦,卖儿卖女卖爹娘,拦路抢劫,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强暴...... 其中的读书人多吗? 问问自己吧! 大部分人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吧~ 只不过是粗鄙之人做的坏事,读书人大多不屑去记,只觉得他们蛮夷未开化,情有可原,无甚可说,笔墨多是落到了自己这些应该有高要求的读书人身上。 可是,情有可原从来都不是无罪的通行证。 故此,好似落眼间,世界上的读书人都是有才无德之辈,殊不知有才有德的也是读书人。 最重要的是,无才有德的蛮子,史书上都也没几个。 令人难过的是,最固执最狂傲的人恰恰不是那些云端的人,而是那些粗鄙无知的弱者。 云端的那些人,他们曾经一步步地经受磨难,饱经风雨,触摸过死亡,比上山的人更加懂得谨小慎微的意义。 只有那些短视的人,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聪明,别人都是白痴,而对别人善意的叮嘱视而不见或者干脆恶语相向。 这些话,茶几曾说过,近些年也有不少新弟子慢慢懂得,思维渐渐脱缰。 但是,年轻人觉得他不能这样去教孩子啊。 他为人师表,即使举目望去,上能见寰宇,下能见黄泉。 又如何能去摧残这个其实也如繁花一样美丽的世界呢? 少年是一张白纸,白纸的白和白衣的白,终究都是世间最美的颜色。 年轻人做不到在纸上描绘现实。 年轻人走去的方向与茶几离去的方向相反。 可能他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毕竟师徒一场,终究只能背道而驰。 有一个人同时看见这一幕,他觉得齐一门中的人都开始溺水了。 齐传生是,齐修云也是。 都溺水而不自知。 他想去找找那一个没有溺水的人。 于是,他负剑而行,去了西秦。 西秦,不出意外,有一个名叫齐昭示的孩子,在等着一个有缘人让他心甘情愿的固步自封。 君子对人间最大的温柔,就是他们愿意为了全世界固步自封,画地为牢,收敛羽翼。 而不是像小人拔剑一样,剑尖对着弱者。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