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戏子(5)-《空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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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胡说什么,我还不是怕你出事。”
    我冷疑地盯着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那张符卖给我多少钱?”
    他很硬气地说道:“我从不在意钱,怎么会记得这个。”
    演得挺像的啊,但是:“你从来没有卖符给我,你说过,那东西我拿着对我有害,又怎么可能把符卖给我?”再没有金钱概念,总不会连符不能给我都不记得吧。
    “仇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脸上也没了故作出来的不太像的霸气,一双流露着悲伤的眼睛,祈求地看着我:“离开这,不好吗?”
    说话间,眼前的仇诗人变回了戏子女鬼的模样。
    “为什么要离开?”我手悄悄揪着衣摆,强迫自己直视眼前的女鬼,装作不害怕的样子,“你还想为她遮掩到什么时候?”
    一开始,我怀疑过戏子鬼就是凶手,可仇诗人接连两次都让她跑了,没有那种必须马上解决她,亦或者控制住她以免造成更多认命的紧迫追击。
    大松死那晚,仇诗人曾进过一次这边的田地,可这位戏子鬼却在我身边迷惑我,显然仇诗人当时追击的并不是她,而她特别害怕仇诗人知道什么,才用我逼迫仇诗人回来。
    “你不必管我想如何,我只问你,要不要离开这?”
    “我要找到她!”问问她,把我老婆藏哪去了。
    “既然如此,”她没等我把话说完,眼睛里的哀求被杀意取代,“别怪我了!”
    她的鬼爪子凶猛地朝我抓来,身子没动,手臂却拉得很长很长,我惊骇得闭上眼睛,听着她的嘶吼:
    “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伤害她的!”
    一道不屑的冷哼从我身后传来,一秉木剑几乎贴着我的脖子朝前刺去,就那么刺进了鬼爪里。
    戏子鬼惨叫着收回手,一道身影从我身后冲到了出去,戏子鬼想逃,刚跃起,空中就亮起一道黄色的光,将她弹了回来。
    仇诗人木剑反手在背后:“就你能施展障眼法骗走这个笨蛋,就得做好给我时间布阵的准备。”
    我瞪眼,笨蛋,是说我?
    戏子鬼不甘地想要反抗,被仇诗人收进了玉珠里,再将玉珠放进一个黄色的手掌大小的布袋里,他食指中指并拢,在布袋上虚画着符号,再将布袋丢给我。
    我手忙脚乱接住时,顺便挨了他一个板栗:“刚刚说谁嚣张得能突破天际?”
    我左右看看:“谁啊,谁说的站出来!”
    他冷笑,随即撞开我,朝前走去,我巴巴地跟上去后,再次发现了远处的那点火光。
    心里高兴的同时没忘记问他:“你刚去哪了?”
    “你好意思问?自己一股脑地跑进人家的幻境里,喊都喊不住,怪谁?”
    “怪我!”
    这次很顺利地走到火光所在地。
    是属于大松家的田,然后他自己分出来的一块专门用来种菜的。
    确实是有一团火,那个有自闭症倾向的打杂小妹叶子,燃起一堆柴火,火上面还架着一个小锅,也就比普通的碗稍大一点,里面不知在煮着什么,她时不时地拿一根充当筷子的木块伸进去搅拌一下。
    这一看就是在野炊,忽略掉放在一旁的大箱子,和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王献国的话。
    他的二两肉已经被割掉了,他痛得脸色发白,面如死灰,看到我们时,他眼睛亮了,点燃了希望,挪动着身子想朝我们靠近,被堵住的嘴巴“呜呜”叫着,哪怕听不清也知道他在向我们求救。
    我只瞥他一眼,就专注在叶子身上。
    “我外婆在哪?”
    她好似没听到我的喊声,往小锅里凑近,耸动鼻子嗅了嗅,然后她才抬起头,轻声问我:“你们也想尝尝吗?”
    我拧起眉:“我问你,我外婆在哪?”
    她却自说自话:“看来是不想了,也是,这么肮脏的东西,怎么会有人想吃呢?唔,差不多了。”
    她拿起放置一旁的碗,充当筷子的木签将锅里的东西夹了出来,当我认出那是什么玩意后,差点将隔夜饭也吐出来。
    那是男人的二两肉!
    她夹了一个放在碗里,又夹了一个,放碗里,又又夹了一个,再放到碗里。
    一共三个,前后三个男人。
    “唔,还得加点汤。”她放下木签,直接用手端起被火烤得红红的小锅,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烫,她脸色变都没变,将小锅里烧滚的水也倒进了碗里,碗满为止。
    然后,她哼起刚才在田中听到的那首戏曲的曲调,一边端起碗来,走到了王献国跟前蹲下,歪头看他倒在地上:“你这样怎么吃呢?”
    她一手端碗,一手抓住捆绑王献国的绳子,将他提起来坐好,王献国又疼又怕,眼泪和血迹混合,糊了一张脸。
    “你不是饿了吗,来趁热吃吧。”她取下封住王献国的胶布,夹起第一块“肉”,往他嘴里送。
    王献国叫都不敢叫,紧紧闭着嘴巴闪躲。
    “怎么那么不听话。”她捏住王献国的下巴,手上一用力,就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张开嘴里,我发现里头的舌头也被割了。
    我见叶子,夹着“肉”塞进王献国嘴里,实在恶心得不行:“你就是这么为你姐姐报仇的吗?”
    听到姐姐,她手一顿,侧过脸来,第一次眼睛里有了我这个人:“你,知道什么?”
    她站起来,跟我对峙:“你在为他可怜吗,觉得他们不该死,不该遭受惩罚吗?就因为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就该让我姐姐白死吗?”
    她看我的目光,跟要吃了我似得,如果我敢说是,她一定会扑过来。
    她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狂,我隐隐感觉,她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我没有可怜他们,我可怜的是你姐姐。”我扯下缠在皮带上的小袋子,举在她面前,“你知不知道,在我们来的路上,你姐姐还在试图阻止我们,她怕我们把你带走,死了还要守护在你身边。”
    “还有我外婆,”紧了一天一夜的弦,再再次提到外婆时全面崩溃,我朝她咆哮着,“她那么大年纪了,她说了不管这些人死活,却还是去找了你,为的什么啊,不就是想把你拉回来吗,不就是不想你继续犯错吗,你怎么对她的,你到底把她藏在哪了!”
    她却只听到前半部分,紧紧地盯着我:“你、见到我姐姐了?”
    而后,她神经质地摔了碗:“怎么办,我还没把这人杀了,我怎么祭拜她啊?她一定在怪我,一定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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