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要不要吼一嗓子,把先生给震醒了?” 钱团子听了这话,直接骂了他道,“你要死自己死去,别拉上我,老童生这血淋淋的教训还摆在面前,你想让老夫子一榔头捶死我们么?” 就在众学童眼见着希望渺茫,还在捶死挣扎的时候,卫殊动笔了。 他看着长方桌上的宣纸,酝酿了满腔的情绪,如今动笔,一腔热忱从笔端款款溢出,无需布局,不费章法,所有的笔墨都是水到渠成,精妙得恰到好处。 他的笔势如落雨,淋漓激荡地落于纸端,而后变幻出无穷的笔墨,如雨坠屋檐,如斜雨飞巷,如荷叶滚珠,收笔之势雨声渐小,留白处如破开的云层,窥得见一线天光。 收笔,搁置于架子上,卫殊沉稳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的书法,能让人看进他的笔墨里,于无声处听惊雷。 许珏早早地写完了那副书法,他站在离卫殊最近的地方,看到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毛笔从手里直直地掉落在地上。 “我输了。” 许珏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单独拎出那些字来看,他的笔墨远较卫殊的写得瑰丽,但看整个篇章,他在笔法过渡上差一点,在字迹回转上差一点,在运笔变幻上差一点,更为要命的是,他的书法看得出各家大师的风范,而卫殊俨然高了一层,书法自成一派,比他略胜一筹。 “又多了个老童生那样的人,罪过。”卫殊轻忽地说道。 许珏睁开眼,不偏不倚地正好撞见了对面的老童生,他嫌恶地说:“卫殊,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恶心人?“ “还活着?“卫殊低头研究着他的书法,每一处笔墨都不肯放过,”我还以为你不堪重创,被打击死了。“ “你少在我面前耍威风,早晚有一天,我会赢过你。”许珏对他放话道。 “老规矩?”卫殊赏析完他的大作后,见他没异议,便唤了苏团子过来,食指叩了叩许珏的这篇《陋室铭》,拿出了一两银子,吩咐道:“找个古玩店把这幅书法装裱起来,挂在学堂正中间的位置上。” 所谓的老规矩,是为了不伤和气,比试后双方交换书法,以此作为纪念。 “是。”苏团子应声收好了那副字。 卫殊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对许珏最大的尊重,尽管他嘴上死都不会承认。 许珏沉默了良久,方才说道,“愿赌服输,你让我做什么?” 卫殊:“你不是闲得无事,成天找茬吗?那你就代替我给三味书院上三个月的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