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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蒸汽蛙怎么会有毒，有毒的是熔树汁。”露离脸色发青，说话有气无力的。

    忘川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她好像又掉进了那柄在梦里出现的剑鞘里，强光将她的视线淹没，她只听得到有人在喘息，然后她被带离了封闭的牢笼，远离炙烤的煎熬。

    再之后，她便看到祭留抿着嘴唇，惨白的一张脸，双鬓皆被汗液打湿了，黏糊糊地粘在侧脸上，无力地对她说：我带你走。

    那一切都像是一场无凭无据的幻梦，可她做过无数的梦，偏偏只记得这一个。

    之后再没人肯为她豁出去性命，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嘲讽冷笑与推搡打骂。

    可眼前这个人，明明是一副软骨头，划破一根手指头都嫌疼的人，他又是为了什么如此？

    “你、我…”她本就说话不利索，如今这种情况下，她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忘川急忙蹲下去，想听清他接下来的话。

    本以为他要说怎么救他的办法，可他喘了大半天的气，却轻轻地摇了下头，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微笑着说道：“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眼睛很美，不骗你…”

    他在陷入昏迷前想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眸子，像是书册里画的辰星，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永久地留在印象中。

    然后他像是累极了，安静地合上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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