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梦捺 (1)-《官庄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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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院的窑洞门吱扭开了,润成的注意力一下子叫吸引到了那边。这门不是也按照爹的意思给封上了吗?怎么还能开开?上头横七竖八钉着的木板子这阵一根都看不见。更要命的是,里头有人走出来了!

    出来的这个人,润成叫他是个人,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因为平常的人没有他这样子的。应该是个老汉,瘦高瘦高,身上的衣裳画的都是团花万字,这不是死人才穿的衣裳吗?这身衣裳在老汉的身上晃荡晃荡。这叫润成想起来,地里长的葵花(作者注:在当地,人们把向日葵叫做是葵花)。细细的葵花杆子,挑着个脑袋,头叫风一吹,整个杆子都在颤。

    老汉脖子里头还有一根什么东西,耷拉在地上,时不时叫他自己踩住了。从乘着老汉往下院走时脸朝下,润成看到了他的脸。这张脸上没有了肉,瘦的不能再瘦了。像是润成在师父给的书上看到的,脑袋骨一个。在皮包着的骨头里,眼眶里的眼珠没有神,动也不动。鼻子只有两个窟窿。往下看,嘴里也耷拉着一条什么东西。比脖子里头的那条要短,要宽。是黑红色的,随着老汉从圪台上下来一圪节,脖子里头的、嘴里的两条东西就摆来摆去。

    老汉是从圪台上下来,可是润成愣是没看着他膝盖骨弯过。往地上看,长长的邋里邋遢的裤子盖住脚,润成看不见他的脚,他是用脚下来的吗?

    老汉推起了平车,那么大的平车,他居然没有费都少劲儿。润成没有惊动他,他想看看老汉怎么能把这么大的车从门口推出去。他抓紧手里的棍子,不出声等着老汉走。

    老汉朝这边越来越近了,润成却没有听见他走道儿的声音。老汉不是人,或者不是活人。眼看老汉到了润成跟前,眼没有朝着润成看。可是他停住了。

    润成要扭身跑,却走不动。老汉有心或者无心说了一句,我是来接你的,走吧。我推着你。

    润成心说这是跟谁说话?他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老汉是在叫他,什么叫推他。就用这架平车吗?

    润成不认得他,肯定不能跟他走。想是这么想的,脚底下却没有一点等停往平车走了过去。就这样,润成自己走了过去,爬上车。老汉回头叫他躺好,说这就带他走。

    润成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这么听他的话,就脸朝天躺下了。平车开始动起来,随着晃晃悠悠往前走。走了很多时候,怎么还没有到了大门跟前?润成翻身起来看看,车已经不在院子里头了。平车晃晃悠悠走在润成一点都不熟的道儿上。

    更叫润成感觉要命的是,本来在拉车的老汉也没有了影子,平车居然就这么在自己往前走。润成注意到,这条道儿两边没有草,往远处看,也是一片片的灰黄。看不出来是不是秋天快入冬的时候,还是立春了草还没有长起来的时候,不管是哪个时候,总叫润成感觉不对劲儿。四周格拉没有一个人影,只有灰黄的颜色,带给润成的是一种心里憋闷的感觉,有些疼,想哭。这种感觉在爷爷和师父走的时候,他都有过。

    这个时候,他的难受是在因为谁,难不成家里的人或者是熟人又有要走的?他想不机明。远远传来的几声叫唤,咯哇咯哇。不用看就是黑老哇(作者注:黑老哇就是乌鸦的意思,在前面的章节中也有解释),随着黑老哇的飞来,道儿边上居然自己长出来几根树。是的,没有长叶子,没有一点绿色的几根树就冒出来了。

    润成感觉自己再也不能在上头睡着了,他要下来。几次都没有下来,他用手摸摸,身上什么时候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整个绳子都捆在了车上,剩下的两头胳膊倒是能动,可是根本就寻不见绳子拴的疙瘩在哪儿。

    车还在往前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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