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至于金幢教祖……他是哪个? 太阿魔含真身尚在九天外域,只是以强横魔意破界,想走的话,谁也拦不住他。 只不过,以他堂堂魔主之尊,也不能这么灰溜溜离开。 略一思忖,就坦荡荡和余慈神意接触,算是打个招呼。 唔……怎么多了个人? 近万里开外,余慈破空飞遁。 他对金幢教外海矿区的形势,已经有了较清晰的认识。 按照黄泉夫人的情报,余慈早知道,金幢教可算是罗刹鬼王、大黑天佛母菩萨两劫前就布下的棋子。 金幢教祖当时是过第三次四九重劫,却棋差一着,“十向转生”的秘术都没能发挥作用,是罗刹鬼王出手相助——当然不是无偿的。 从那时开始,金幢教虽是名义上和巫门一条线,但以金幢教祖为首的高层,已开始逐步向罗刹鬼王倾斜。两劫时间下来,金幢教中最具权威的教祖、总堂经师陈乔然、东海分堂经师蔡鹄,都已是投向了罗刹鬼王座下。 这完全可以等同于金幢教整体的立场。 余慈虽早知如此,但他的思路,还是朝“大局”考虑。想着金幢教费心费力,北上抢夺地盘,应该是配合罗刹鬼王和大黑天佛母菩萨的战略,为“三界天通”做准备。 哪想到,这一局的目标,竟然如此有针对性。 自与太玄魔母一战后,罗刹鬼王忍了近百年,如今终于要对蕊珠宫下手了? 万里开外,强横魔意弥漫虚空,有东华虚空的深刻记忆,他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那必是太阿魔含无疑。 他不知道,太阿魔含是怎么和金幢教,更准确地讲,是与罗刹鬼王和大黑天佛母菩萨搅在一起的。 但这一个杀局的大致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 金幢教负责制造、充当诱饵,引来蕊珠宫的修士,再由太阿魔含出手魔染。 他们似乎很有自信,会是蕊珠宫的高层到此。 只是,来的却是朱文英。 反倒是宝蕴、玄黄为了救人,掺合进去,将局面搞得复杂了。 余慈和赵相山合计了下,都觉得罗刹鬼王那边,应该是有一连串后续的动作,而不仅仅是在拦海山外设局坑人。 但眼下,不管怎样,救人还是第一位的。 宝蕴、玄黄现在还算安全,可朱文英就不太妙了…… 那位怎么说也是羽清玄发入“朱家”,也就是上清宗的近人,早年在北荒互相扶持,都有交情在,余慈不可能眼看着她殒身在海……底? 他娘的谁来告诉他,前方飞来的人影是哪个? 余慈全副心神都放在金幢教矿区附近,对感应范围里的其他区域,都只是泛泛感知而已,不会特意去分辨哪个是哪个。 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侧前方人影斜插过来,放开气机,表明身份的时候,他心中那份情绪,简直像是湛猫儿闯进来,张牙舞爪,好一阵折腾…… 来人一身轻甲,身披大氅,英姿飒飒,却是一位女修。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略带鹰勾的鼻梁,以及略显男性化的轮廓,偏偏不失秀丽,这个面孔,余慈当然记得…… 迎着余慈,女修躬身行礼,就像几十年前在北荒时一样: “烟爷安好,文英拜见。” “你……” 余慈一时哑然无语,这位不是朱文英,又是哪个? 自然,也有问题顺理成章地显现心头: 朱文英在这里,那边又是谁? 也巧了,便在此时,太阿魔含的强横魔意,示威性质地碾过来,与他轻微“接触”一下,这里的情形,自然也就别想瞒过去! 虚空中分明“滞”了刹那。 随后太阿魔含的魔意倒卷而回,由于收势太急,卷舒之际,有如郁郁雷音,又像大潮狂涨,惊涛拍岸,撼魂动魄。 余慈顾不得他,盯着仿佛没事人儿一般的朱文英,哑声道: “谁来了?” 海底矿区,金幢教祖勉强支撑着华光琉璃世界,缓慢有序地将其回收,他的策略是,坚决护住香火金身周边的核心区,外围则不与冰封大劫硬顶,将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为最后的突围做准备。 此时此刻,他已经认知道,短时间内,决不可能再有人拉他一把了。 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偏在此时,冰块破碎的声音响起,在已经过分“安静”的环境中,分外让人心悸。 金幢教祖本能就以为:哪处的防御出岔子了? 他神意周覆华光琉璃世界,高度紧张,可是外围一整圈儿,不见任何变化,倒是临近香火金身的核心地带…… 金幢教祖终于锁定目标。 朱文英……朱文英身外,本是被招引天劫之人,用太玄冰解的手段,凝聚了厚重冰层,以为防护之用,也就是这一手,导致了金幢教祖的误会,使事态偏到这种让人无语的境地。 可这时候,冰层开裂,而且是从内到外,全面崩溃。 金幢教祖没有立刻看到朱文英的身形,因为崩溃的冰层之中,“雷侯秘甲”放出的强光电芒,将女修的身影完全遮蔽。就像是一个燃烧的小太阳,只在中央有那一丝丝的暗影。 随后,暗影扩大,渐渐明晰,到了一定程度,整个电芒光球都向外膨胀、炸开。 人影从迸散的电芒中走出来,只是,金幢教祖看到的,已经不是那个冷静倔强的朱文英,而是彻彻底底换了另外一人。 大约是为方便起见,此人着一袭男装,蓝衫布履,朴素洁净,通体上下,只在腰侧系了一枚玉佩,除此此外,别无修饰。 其人青丝结髻,以发簪固定,清爽无遮,更显出清丽到极致的面部轮廓,几乎没有任何棱角,观之可亲,而润泽微丰的唇形也将这份感觉进一步柔化,整体来看,用“慈眉善目”来形容,都没有问题。 可是,正是这一位,清凉如水的眸光到处,丈二香火金身,竟然是猛地一颤。 金幢教祖心中陡然冰寒,倒不是冰封大劫侵入,而是发自本能的惊惧。 他喃喃开口,金身自有雷音之法,震耳欲聋,可究其根底,却是好生虚弱: “羽清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