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们约会吧-《三十而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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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小白坐在副驾驶,一低头就能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修长白皙,侧面却是冷峻的,薄唇紧抿,神情专注肃穆。

    米小白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感觉非常奇妙。

    那时她和她妈一样,觉得他遥远且高高在上,仿如她们的生死判官,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走进她的生活,如一缕春风,一抹暖阳。

    魏渭开了半个小时的车,米小白以为要去中医院,最后却停在市郊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前。

    米小白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她妈从车里扶了出来,一抬头,惊讶地发现四合院前停了好几辆豪车。

    是的,豪车,饶是米小白这么外行的人也知道是豪车,杂志电视里才能看到的那种。

    她不由地看了看魏渭,终于知道这个专家为什么那么难约了。

    魏渭对她点点头,领着她们来到门前,门头是传统的飞檐粉壁,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黑色的大铁环。

    米小白以为要去拍打那扇门,魏渭却熟门熟路地按了旁边的门铃,原来古典和现代结合得这么巧妙。

    一个清瘦干练的大婶应声来开门,本来一脸矜持和冷漠,看到魏渭立刻笑开了。

    魏渭客气地递上手上提的礼盒,说:“白姨,好久不见!”

    白姨一边接一边亲热地说:“你汪伯最近正馋这酥皮点心呢,你看又让你破费了!”

    和魏渭很熟稔的样子。

    魏渭礼貌性地笑笑,并未接她的话茬,他对旁人总是客气而疏离,他说:“这是我的朋友,汪伯让我带她们过来的。”

    “快进快进!”

    白姨立刻热情地把他们领了进去。

    一进去,又是另外一副气象:院里铺着大块青砖,空旷萧索,只在左侧厢房窗口种了一颗西府海棠,那海棠有些年头了,树干枝桠灰黑粗粝,足有人腰那么粗。

    白姨把他们领到一间专门候客的厢房里,那里坐了四五个人,看衣着气度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他们一进来所有的视线都射了过来,目光炬炬,有审视也有猜度。

    米母不由地往米小白身后缩了一下,米小白却很沉稳,扶住她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

    白姨对魏渭说:“汪先生还在做早课,我去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她笑吟吟地出来了,示意他们一行人先进去。

    后面的人就有些不乐意了,有不知深浅的出声抗议:“咋地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一大清早就来了,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话未说完旁边的人就拽了拽他的袖子,向他使了个眼色。

    白姨脸上已经挂上了冰霜,说话也不好听:“我不知道别处怎样,但到汪先生的地界儿上就得按他的规矩来,您想有别的讲究可以换个地儿!”

    要不是看他连跑了四五趟有点诚意这个门他都进不来,现在和她论起规矩来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说话的人被呛得脸色紫涨,却又不得发作,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汪伯已经七十出头了,看上去依然脸色红润,精神矍铄,他一边在一个大铜盆里净手,一边打趣魏渭:“怎么样,汪伯我说话算话吧?”

    魏渭恭恭敬敬地说:“您晚回来一天。”

    “哎呀,你这臭小子还挑我的理?”汪伯把手上的白毛巾往盆子里一扔:“大雪封山,你让我怎么办?老命都差点交代到那儿了!”

    魏渭赶紧上前一步,帮他拉开椅子,服侍他坐下,说:“这就是我之前说的朋友,您给看看?”

    汪伯刚意识到房间有人似地,飞快地扫了米小白二人一眼,“嗯”了一声,说:“请坐!”

    米小白这才扶着米母在他桌子对面坐下,小心地挽起米母的袖子,请他号脉。

    汪伯神色严肃起来,屏息静气号了半天脉,又换了另一只手,然后看了看她的舌头,翻了翻眼皮,房间里静悄悄的,安静得令人窒息。

    好一会儿他才结束,扬声叫白姨带米母出去看茶,看米母有些惊惶,和蔼地安慰她:“大妹子别紧张,都挺好,挺好,我再开点药调理调理。”

    送走米母,他看了看米小白,眼中精光一闪,又是另外一副神色,米小白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汪伯刷刷地开单子,边开边问:“你是她女儿?”

    “是!”

    米小白回答。

    “很好!”他又写了一满页中草药的名称,龙飞凤舞的,分辩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他说:“那她的情况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左右不过开春四五月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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