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自从太子殿下和梁帝有巫蛊之祸后,王夫子对大梁已经心灰意冷了。 天降太子,乃仁德之君。居然被梁帝逼到父子相残的地步。 谁会相信是太子的过错? 秦川笑了笑,继续对王夫子开口,“适才玩笑之语,不过咱们可以聊一聊别的。” “秦子不如讲讲贞观皇帝的故事?” 秦川微微一笑,“先说一说袁天罡吧。” “也行。”王夫子对袁天罡这大唐国师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会让他想到国师普渡慈航。要不是贞观皇帝的谥号是太宗文皇帝,王夫子都会以为秦川说的贞观皇帝在映射梁帝。 秦川于是说了大唐国师袁天罡的生平。 他说袁天罡,却取了一段动画的人设。这是灵光一闪,似乎当如此设定。 大唐国师袁天罡,不良人最高首领,第一代不良帅,道门绝顶人物,实力如地喙深渊,深不可测。只有大唐历代皇帝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是太宗年间的国师袁天罡。他凭借太清的丹药获得长生不老之身,一直活到了大唐灭亡后。在早期,太宗皇帝命国师袁天罡组建组织“不良人”并以袁天罡为首领,专供大唐君王驱使。最后为李唐皇室殉国。 秦川略说过袁天罡的生平。 王夫子感慨,“此亦是奇人。能以不死之身,为唐皇室殉国,足见贞观皇帝的魅力。真不知贞观皇帝何许人也。” 秦川笑了笑,“贞观皇帝,有玄武门之变,弑兄杀弟,囚慈父于太极宫。” 王夫子大是惊骇。 “此等人怎么能做太宗文皇帝,那满朝文武当真无耻。”王夫子气得怒发冲冠。谥号是身后事。自然和满朝文武有关系。 这等恶行,至少不该上太宗文皇帝的谥号才是啊。 秦川笑道:“王夫子莫气,史官记录了他这些事,可见他本人如何了。” 王夫子点头,“这等事能流传下来,即使史官直笔,也足见其磊落。其中缘由,还请秦子细细道来。” “古人云汉书可以下酒,此时岂能无酒乎?” 顾亭林搬了桌子凳子进来。 众圣殿里,开茶酒会。 王夫子白他一眼。 但此时无酒,难以尽兴。 诸子最喜贤君圣道,肯定也想听。 王夫子先斟满两杯酒,一杯敬史书岁月,一杯敬诸子百圣。 秦川说起隋末的江山风雨,其时山河破碎,为一顶皇冠,引无数英雄折腰。 然后缓缓引出王夫子想了解的贞观皇帝李世民。 其人四岁时,家里来了一位自称会相面的书生,对其父李渊说:“您是贵人,而且您有贵子。”当见到李世民时,书生竟说:“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等到二十岁时,必能济世安民。”李渊便采“济世安民”之义为儿子取名为“世民”。 王夫子赞道:“好个济世安民。” 他见秦川开篇点题,心中愈发期待,这明明满手恶行的贞观皇帝,到底是如何济世安民。 其既然为太宗,那么李渊当是开国太祖了? 昔年天汉太祖起于微末,拨乱世反之正,平定天下,为汉太祖,功最高。 这唐太祖竟有何过人之处,能比得汉高? 莫非与本朝太祖一般,武功煊赫。 秦川又说到李世民十七岁时,隋炀帝在雁门被突厥包围,李世民响应招募去救援,隶属于屯卫将军云定兴。将要出发时,李世民对云定兴道:“一定要携带旗鼓来设置疑兵。再说始毕可汗全国的军队敢于包围天子,必定是认为国家仓猝之间无人救援。我们张大军容,让军旗连绵数十里,夜晚就让钲和鼓声互相呼应,胡虏必定认为救兵已大军云集,就会望军队扬起的尘土而逃遁了。不然的话,敌众我寡,他们全军来战,我们必不能应付。”云定兴采纳了李世民的建议,并将军队驻扎在崞县,突厥侦察骑兵飞马报告始毕可汗道:“隋朝大军已到。”由此突厥解围遁逃而去。 王夫子听到后,露出赞叹佩服之色。 顾亭林一口酒下肚,赞道:“此人年方十七,竟有韩白之奇策,天才也。” 他自己也是天才,秦川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李世民用兵之奇,实在让他叹服。 出奇策,并能一次功成,如何不让人佩服。 秦川继续说着故事,他说道李世民十九岁入关灭隋,二十岁统兵三万灭拥兵二十万的西秦。二十二岁率领八千人打败宋金刚 二十三岁岁凭借数千精骑,大破窦建德和王世充十万大军,虎牢关一战擒双王,统一北方。 其中秦川还说了一件小事: “李世民曾带着四人靠近窦建德的大营刺探敌情,其中有一个是他的铁杆心腹尉迟敬德。 李世民对尉迟敬德说:‘我拿着弓箭,伱拿着长枪跟着我,就算他对面有百万之众,又能奈我何呢?’然后又说:‘对面看见我,马上逃,这才是上策。’” 顾亭林又浮一大白。 “如此年轻气盛,胆略惊天。有冠军侯之风采。” 秦川微微一笑,继续娓娓道来:“李世民主动暴露身份,抬手一箭射死对方大营的一个士兵。于是敌军派出几千骑兵追击。 李世民身边的士兵,除尉迟敬德外,皆脸色大变。李世民却从从容容说:‘你们先走,我和尉迟敬德断后。’” 王夫子不由道:“其以万金之躯,轻涉险地,可谓冒失。但为手下人断后,可谓大仁。” 有大仁的人,先人后己。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王天下者,连身边仆役之命也是爱惜的。 顾亭林补了一句:“命贵而犯险,非为己也,为天下也。” 秦川继续说了后面的事,原来李世民早就设下埋伏,一路走,一路射击对方追击的兵士,仿佛放风筝一样,将对方钓到埋伏圈里。 其以身为饵,伏击追击的数千骑兵,将其杀得大败,挫折敌军锐气。由此,为一战擒双王,埋下伏笔。 然后秦川一路述说李世民的军功。 直到其封为天策上将,封无可封。与太子和齐王,势若水火不容。 王夫子听到之后,怒道:“这天下竟是秦王打下来的,那李渊何其愚蠢。为何不让秦王做太子。” 虽然太子是嫡长子,可秦王谥号为太宗,名为守成,实则开拓之祖。 李渊虽为开国之祖,但一直都在后方,破长安后,平定天下,居然没有领兵过一次。 差汉高太远了。 他没想到,李渊能成开国之君,居然最大的原因是儿子能打。 当然王夫子不否认李渊前期起兵的作用,而且本身声望也确实为统一天下打下了基础。 但这作为开国之君的功业是远远不够的。 他上他也行。 顾亭林和王夫子都是见识深远的人,他补了一句:“太子之祸不在秦王,在李渊。李渊这是猜忌李世民,以太子做棋子,与其厮杀啊。帝王平衡之心,用在开国功业最高的人身上,李世民若退,则手下人亦是不肯,执意后退,至多有韩白之下场,难免一死。” 王夫子叹息道:“玄武门之变,着实不可避免。” 顾亭林摇头,“这一战的关键,绝不在玄武门。至少玄武门绝非政变的开头,只能是收尾。” 王夫子也反应过来,拍手道:“不错,当先擒李渊。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囚慈父于太极宫,原来如此。” 两位当世大儒,一叶落而知秋,窥一斑而知全豹。猜出了玄武门之变的始末。 当是李世民先入宫,控制了李渊,将那些护卫都换成自己人。 后面才有玄武门之变,弑兄杀弟。 果然秦川先讲起秦王夜入太极宫,李渊此前想让秦王去洛阳建立天子仪仗,做另一个太子。但李世民对李渊说出一句话, “陛下,我决定了,今天只有一个太子。” 好一个“我决定了”。 人主之雄,跃然眼前。 再跟梁帝一对比。 王夫子和顾亭林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后面自是玄武之变,尉迟敬德满身带血去见了李渊,说太子和齐王都死了。其中笔墨,不必多言。 皇家残酷血腥而已。 王夫子:“虽事出有因,终究是大恶事,其心不平。当以千秋功业,洗涮罪孽。” 秦川于是说了贞观之治。 王夫子来了兴趣,问大唐刚刚经历战乱,一统天下不久,贞观皇帝上位不过几年,如何能反击草原蛮族,追亡逐北。 要知道天汉一统,到反杀匈奴王庭,足足经历了六七十年岁月、几代人的积累。 秦川于是说了唐朝的制度。 唐朝打仗不是亏钱的买卖,反而是赚钱的行当。 其灭一国,极尽搜刮之能,而且会派兵驻扎镇压。边军强悍,远胜过中央军。 以战养战,虎狼也。 其对内修文,对外征服称霸,贞观皇帝才有天可汗之名。 王夫子:“既以此兴,当以此亡。” “但对外扩张,行霸道之事,倒是好过对内镇压,维系太平。”顾亭林接着说道。 “确实如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能不那么苦,有上升之途径,已经很好了。”王夫子叹了一口气。 大同小康之事,三代之盛世,不过是儒家描绘的画饼。 哪里真正有过。 秦川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好一点也是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其志未竟,其道未绝。” “理当如此。” “秦子,何时才有那盛世?” 秦川沉吟良久, “当人人觉醒之时。”他顿了顿,补充一句,“方有可能。” 顾亭林感慨,“有这可能也是好的。” 两人大醉,秦川在众圣殿里坐定,天书飞入怀里,其光大盛,仿佛日月入怀。 … … 大唐贞观元年,长安远郊。 一座倾塌的山门,一座废墟般的道观,一座年轻道人模样的神像,一把古剑,一盏灭了许久的青灯。 其神有名: “玉宸道君”。 感谢科学家的岁月流淌着孤独的打赏。 (本章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