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鸡鸣昧旦(九月初七)-《穿越之细水长流》


    第(2/3)页

    虽然说“清者自清”,但清者若被有心人添了染料,就清不了了,要不怎么还有“跳进洪河也洗不清”这句俗话呢?

    谢尚虽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决定往后再不去类似这样的地方了。

    既然没想打狐狸,谢尚暗想:就干脆地别去惹身骚。

    本章节

    午晌李贵中放学后一起围桌吃饭,谢尚很快便察觉到红枣的异常——红枣闪躲他的眼光,都不回他了!

    红枣,谢尚留了心:这是怎么了?

    一坐上马车,谢尚立主动握住了红枣的手,红枣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然后便想抽回来,不料却被谢尚握得更紧了,转即连肩膀也被搂住了。

    “红枣,”谢尚温柔问道:“你怎么了?”

    红枣眼泪应声而落。

    红枣真没想哭。

    按她的设想,原是要不动声色地试探来着——这才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女人该有的冷静态度。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但没想事到临头,不过被谢尚拉了下手,眼眶传递到谢尚的体温,那眼泪便似那年在麦场被麦芒扎了一下!后滴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这是谢尚头回到小媳妇的眼泪,一时间颇为茫然——他日常喜眉笑眼的媳妇竟然也是会哭的吗?

    谢尚眼盯着红枣衣襟上突如其来的水渍好一刻方才想起应该阻止。

    “红枣,”谢尚掏出袖袋里的手帕手忙脚乱地给红枣擦脸道:“快别哭了。不然回娘家一趟,眼睛却肿了,被人见可不好!”

    “你都不怕人说,”红枣一拳砸在谢尚大腿上愤然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哎哟!”谢尚下意识地捂住了大腿。

    车窗外骑马的显荣、陆虎等人闻声一怔:这是大爷在呼疼?

    生平头一回挨人打的谢尚刚想质问红枣干啥打他,但心念转过,想明白了红枣话里的意思,这话就卡在了嗓子眼——红枣这是知道花船的事了!

    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谁告诉的问题,谢尚苦恼地想:而是得先安抚好媳妇。

    不然家去后被长辈出来他就要丢大脸了——逛花船本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但由此引得外面流言蜚语不算,还招得家里一贯贤德的媳妇跟他生气口角,甚至动手,这话传出去他还怎么见人?

    本章节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都是要出仕的人了,怎么连修身齐家都没能做好?

    “怕,我怎么不怕?”谢尚赶紧表态:“我都懊悔死了。”

    还想再砸一拳的红枣震惊了——谢尚这就认怂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谢尚吗?

    “红枣,”谢尚握住红枣的拳头,迎着红枣惊疑的目光诚恳道:“先真是我轻忽了。我就想着这花船的乐舞声名在外,不止前人笔记连地方志都有记载,所以旁人一邀我就去了。”

    “太爷爷说‘读万卷,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朝廷把科考乡试设在府城,会试设在京城就是为让学子走出学堂,尽天下风土人情,豁达心胸,印证中学问……”

    到谢尚理直气壮地侃侃而谈,而且谈得还极有道理,红枣忽然就信了她爹说的谢尚没胡来的话——毕竟前世她也是个到处逛的人!

    前世出差每到一个地方,红枣必是先上搜读别人的游记和攻略,然后规划行程,按图索骥去观光去吃饭。

    !这世虽没路,但有笔记和地方志啊。谢尚读考试之余想去个当地的特色舞蹈表演,还不是正常?

    比如她前世演唱会,萤火棒、鼓掌器一应俱全不说嗨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在大庭广众高喊过“我你!”、“老公”之类乱七八糟的话……

    所以,她刚哭都是为啥啊?

    眼见红枣终于不哭了,谢尚舒了一口气,然后便没一点含糊地跟媳妇保证道:“红枣,你放心,我这一回吃了大亏,以后似这样的地方我再也不去了!”

    虽然花船乐舞确实很好,但比起长辈的期许和自己十几年的苦读,谢尚还是决定忍痛割——亚圣说: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当舍鱼而就熊掌。

    谢尚保证得太快,快得让红枣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没想谢尚又道:“红枣,你的妆奁匣子呢?快拿出来,你的脸全花了,你快把脸重画一画!”

    到谢尚递过来的白手绢上的红白之物,红枣彻底抓狂:“谁让你给我擦脸的?我脸上化了妆,能经你这样擦吗?现全花了,你让我怎么办?”

    撒完了气,妆还得自己补。

    红枣拿谢尚的帕子沾了保温杯里的热水勉强给自己卸了个妆,然后又重新给自己上了妆……

    本章节

    谢尚屏声静气地在一旁着,着红枣的脸从花脸一点点变回原样,然后再一点点增添颜色,心说:他就知道这女人的漂亮脸都是画出来的!

    他媳妇不化妆的样貌还算不错,但依旧抵不过成妆后的形容……

    到谢尚和红枣衣冠楚楚,男才女貌的从马车上下来,担了一路心的显荣陆虎等跟车不觉舒了一口气——别管大爷大奶奶之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眼下进家请安,老太爷、大老爷和太太跟前是能蒙混过去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谢尚红枣自顾更衣洗手擦脸,不理他,只得自己搭讪着跟着做,然后等都收拾好了,丫头奉上茶后,谢尚便挨蹭到红枣身边坐下可怜巴巴地道:“红枣,再有几天我又要去府城了。”

    红枣因为今儿小题大做地哭了一场,甚至还哭花了妆,脸上过不去,一时拉不下脸,倒不是真的对谢尚生气——花船的事已经说开,而被擦脸花妆这件事说到底也怪不得谢尚。

    她又不是今儿才知道!谢尚直男。

    叹口气,红枣握住了谢尚试探伸过来的手。

    谢尚得此鼓舞放了心,愈加卖惨道:“红枣我算了今年发榜的日子,正是九月二十二,这样你的生日我也不能在家过,跟你一起吃奶油蛋糕了!”

    “红枣,咱们编的《四纲要》显荣已经印好了。”

    “印好了?”红枣终于高兴起来,兴奋问道:“样呢?”

    媳妇终于高兴起来,谢尚干脆地搂住了媳妇的肩跟着笑道:“现可不能给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