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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将手机丢给罗刹，说：“看见了吗？澄清新闻之后，他们将墓碑换成了秦暮的名字。”

    其实这是意料之中，既然要以沈暮的身份活着，那么秦暮就该死去，墓碑的名字自然也要换掉。

    南柯灌了一大口酒，抬手随意的抹了抹嘴边的油渍和酒渍。

    “现在活着的只有沈暮了。”

    他这样说，心口的空洞被愈发放大。

    他守了三天三夜不肯下葬的女孩，后来做了一年的植物人。

    医生说她是脑神经受损，说她是脑死亡，说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

    南柯那个时候都没觉得这么绝望，他想，只要她的呼吸一刻不停，她就活着。

    后来他隐约察觉到脑电波分离这个项目的存在，又收到消息说在东南域一带出现了一个女杀手，用的是死亡骑士的狙击枪。

    他欣喜若狂，直到在滨海市见到沈暮。

    他的女孩重生了，好好地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活的光芒万丈。

    而这一刻，那种被捧到高处的喜悦瞬间坠地，摔得粉身碎骨。

    秦暮死了。

    是沈暮亲手埋葬了她。

    南柯闭了闭眼，强忍着不让那该死的眼泪掉下来。

    可前方路途遥远而黯淡，他的人生从此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再无一丝光亮。

    罗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把那只没啃完的烧鸡扔到了地板上。

    他随意的擦了擦手，说：“将军要见我？”

    罗刹点头：“是，将军已经派人来请了好几次了。”

    南柯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背影孤寂而决绝。

    “走吧，梦醒了，总得干点正事了。”

    沈暮猛地从梦里惊醒，惊慌的坐起来。

    霍云骁打开床边的台灯，紧张的看向沈暮：“怎么了？做噩梦了？”

    沈暮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眼中的惊慌还未褪去。

    “霍云骁”

    “嗯？”

    “我梦见南柯对你开枪”

    霍云骁眉心微皱，将人拉进怀里安抚着：“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

    男人的身上带着好闻的烟草气，混合着一丝檀香。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让人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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