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错杂-《玉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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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禄终于走进了太医院,成功坐到位置上。
可刚一坐下,凳子还没热乎,就有小太监急里忙慌地来报:“成太医,三皇子不好了,烦您去看看。”
“啊?”成禄又哭又笑,“这,这,三皇子哪轮得到我看,不一直是师父照顾的吗?”
“严院判方才去了寿成宫请脉啦,您是严院判的关门弟子,除了您还有谁行啊?快些吧!”
“这,这,我……”成禄有苦说不出,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行吧,烦请公公带路。”
“您……腿怎么了?”
“唉,出门没长眼,摔着了。”
“那,那您脖子这怎么青了一块儿?还有额上……”
“晚上没睡好,滚到床下磕着了!”
在艰难地奔跑中,成禄终于来到光华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了三皇子的寝殿。
刚一进去,成禄便傻了眼:哪有什么三皇子,只有三皇子生母嬉嫔在那儿喝茶呢。
成禄收起心思,忙往地上跪下:“微臣参见嬉嫔娘娘。”
“嗯……”嬉嫔抿下一口茶,“起来吧。”
成禄颤颤巍巍起身,躬身问道:“微臣敢问,娘娘找微臣何事?”
嬉嫔没有回答,只对身边人道:“采杏,茶水有些凉,等会三皇子醒来可怎么喝?”
采杏微福了身:“奴婢这就去换。”
成禄偷摸往床上瞥了一眼,哪有三皇子?
嬉嫔这才看向成禄,似是漫不经心地说:“成太医,你可想做上院判的位置?”
成禄一惊,又忙不接跌地跪下来:“师父带微臣恩重如山。”
“严太医老了,”嬉嫔悠悠道,“就算你不想做这位置,还会有别人。可到那时候,你觉得你还能全身无恙吗?”
“娘娘……”成禄震惊不已。
“亦或者,成太医也无所谓家人?”
从光华宫出来,成禄仿佛脱了一层皮,连腿上的伤也忘了,像是丢了七魄,呆呆地坐到了太医院的座位上。
过了许久,成禄察觉到有人站在身边,抬头一看正是师父。他慌乱地站起来,低下头道:“师父。”
“成禄,”严院判深深地看着他,“你若选了哪条路,便决定了你是什么样的结局。”
“师父……”
“孩子啊,”严院判叹了口气,“为师年龄大了,马上便要退下了。多年行医,为师只能再教你最后一件:人在做,天在看。”
次日,初日的阳光洒遍大地,透过窗子洒在了美人的眼上,美人皱起眉,似是不满梦境被惊扰。
“青衣,”玉和皱着眉出声,还是不愿睁开眼睛,“把床帐放下来。”
青衣坐在殿中,百无聊赖地在桌上画圈,闻声后急忙站起,待听完全话后又跌回凳子,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青衣。”玉和又叫了一声。
“公主,都日上三竿了。”青衣不情愿地走过去,站在玉和床前道,“就算您不当将军了,不用天天早起练武了,您也不用睡这么久吧。”
玉和的眉头又紧了一些,翻了个身背着阳光,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青衣哑言,左右她不能上床直接把公主拉起来。百般无奈中,青衣道:“要不奴婢去把姑姑叫来?”
青衣口中的姑姑是玉和的奶娘,只有她敢直接顶撞玉和。不过近几日来玉和都很不待见她,直接将其安排在使团最后做管杂事的。
玉和闻言坐起身来,睁开眼十分冷漠地看着青衣:“别再提她。”
青衣一向没有眼力见,故而十分茫然地问:“为什么啊?肖姑姑不挺好的吗?”
青衣和玉和是一起长大的,而肖姑是一直陪着玉和从出生到现在。间接的,肖姑于青衣而言就像亲人长辈一样。
玉和没有理她,自顾起床穿衣。
二人沉默地过了一早上,青衣才发现有些不对头,生怕玉和真不理她了,连忙绞尽脑汁地想出一个新话题。青衣小声道:“公主,奴婢打听好了慎王的事,您要听吗?”
玉和斜了她一眼,心想着这丫头现在才知道说。
青衣舒了口气,仔细回想了一下打听的事,语中不由有几分愤恨:“那慎王果真是个花花公子,风流之名全城皆知啊。昨日慎王见过公主后,他竟然直接去了名歌坊!还在那里睡了一宿!奴婢就随便拉个路人问问,慎王殿下的事迹可是张口就来啊,什么知心歌妓,什么痴情民女,就连早些年袭戎第一美人进京都对他芳心暗许。这个慎王,就是一个见色起意,不学无术的浪子!奴婢估计,他同意公主亲事,也是看上了公主的美貌。这么放荡,那宫里的都不管吗?”
玉和见丫头这样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你这查的都是什么?慎王虽然风流,但毕竟没杀人放火,又有太后庇佑,谁能说他什么?”
“太后也真是……”青衣嘀咕道,慈母多败儿。
“不过我觉得,”玉和笑着道,“慎王可不止表面那样,他可有趣得紧。”
青衣被自家公主的脑回路震惊了:“有趣?”
有趣的是,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声响,接着宫女来报:“启禀公主,慎王来了。”
“外面什么声?”玉和问。
“慎王殿下翻墙而来,没站稳摔了一跤。”
青衣这回知道公主所言的有趣是什么意思了。有趣的慎王迎着午时的暖阳踏进殿来,十分自觉地坐在玉和对面,倒了一杯满满的茶水一饮而下。
青衣看着慎王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又明白了一件事——这位殿下为何有浪子之名。
不得不说,慎王炎翊很俊,很迷人,特别是那笑,简直叫人移不开眼。
玉和正是受了教训,所以始终都没有正眼看炎翊。她望着杯中波荡的水,声音有些冷:“慎王以为我这是什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炎翊颇为委屈:“我可是翻墙来看你的。”
“正门不走,偏走蹊径。”玉和道,“我堂堂一国公主,你我姻亲明正言顺、堂堂正正,为何行如此举动?当我是那些风尘女子么?”
炎翊沉默下来,半晌道:“你,吃醋了?”
玉和差点没把桌子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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