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明归乡-《将军妻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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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挑灯花,沈知鹤松臂递去,烛火顷刻便吐出火舌融了那纸笺。

    “是个沉稳的,”莺儿挥手散去烟雾,着松香燎了一燎,“只是那季氏争强好胜,不堪重用,奴婢已经打发她离远伺候了。”

    “仔细盯着点。”沈知鹤眼底清明。

    莺儿应是。

    待铜漏翻覆千百回,田田玉环砸向漏壶,沈知鹤起身,搀着莺儿的手:“走吧。”

    素霜沾阶沉沉,登时铺成一径深浅的印子。

    孟府前,一溜马车已准备就绪,孟靖怀正站在府门前阶上,身旁白釉盆内是新栽的海棠,正看着小厮搬运细软。

    沈知鹤默声,至他身侧站定。

    “收拾好了?”孟靖怀敛眸瞧她,目光落在她鬓角那瓣玉梨花上,“身子好全了吗?”

    沈知鹤“嗯”了一声,犹豫半响,终还是抬手拂去他肩边沾的那粉白娇嫩的花瓣。

    “此去六日,皇上已允我休沐。”孟靖怀昂首缓声,语意隐于杳冥幽渺,“还得谢你父亲允假。”

    “举家祭祖,本是常理之事,何须言谢。”沈知鹤只觉他眸光深邃,侧眸,望向街外。

    孟靖怀负手,还欲说些什么,二人只听后头脚步重重,回头望去,原是孟老将军与老夫人已准备妥当。

    一行人浩浩荡荡,引来百姓侧目。

    “请母亲安。”沈知鹤稳稳屈膝行礼,耳边珠玉相碰激起一阵琳琅。

    孟老夫人一身素净,指腹拨动着一百零八颗成串,开过光的佛珠,半个眼神都不予她:“起来吧。”

    “路程遥远,都上马车罢。”孟老将军笃然沉声,瞥了孟靖怀一眼,便独自一人去最前的马上骑了。

    知命之年,仍身手矫健。

    孟老夫人移步,沈知鹤上前想搀扶,却只触及她拂过的衣袖,沈知鹤容色不改,仍是恭敬状,跟在老夫人后头,伺候她上了老将军身后的马车,方才走到后面那辆上。

    莺儿扶了轿凳,沈知鹤蹭了垫沿猛地脚底一滑,她一瞬闭了眼,却只感觉腰上多了力,一抬眼,是孟靖怀放大的俊颜。

    “小心。”孟靖怀将她扶到内座坐下,指腹在她腰间凸起的绣纹上蹭过。

    沈知鹤双颊红红,微抿了抿唇。

    莺儿搬离了那轿凳,替他们二人放下车帘,自觉坐在外头,瞬间隔离了旁人的视线。

    “此去洛阳,你身子若有不适,不要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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