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蚀骨之痛-《将军妻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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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怀在她塌边站定,而后半蹲下,用锦被盖住她腹部往上,遮住她的视线,嗓子像在砂纸里滚过一圈,磨得嘶哑而又沉闷:
“大夫来帮你拔剑,你莫要害怕,不会有性命之忧。”
烛色将他的面笼得半明半晦,阴翳淌过一侧面颊,孟靖怀指腹轻轻抚上沈知鹤的脸庞,拭去血垢。
沈知鹤目光扫向跟着孟靖怀进来的三人,只见其中一人在案边摆开银针,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恭敬对孟靖怀拱手:“孟少爷,我已备妥。”
“你方才与我保证不会伤及根本。”孟靖怀转头看那大夫,晦意哽喉,“你莫要忘了。”
“那是自然,只是……”大夫跪于塌边,目光转向沈知鹤,“只是夫人怕是要受些痛楚了。”
口腔内的老参片散发着苦意,沈知鹤飘摇的心神定了定,她点了点头,随即侧眸,阖上了眼睛。
那大夫与孟靖怀对视一眼,抽出一银针在烛火上燎了燎,而后稳准扎在了伤口旁的穴位上,只望拔剑时不会失血。
孟靖怀目色阴郁,眉间如逢骤雨,紧紧握住沈知鹤颤抖的右手。
大夫握住剑柄,开始缓缓抽离。
剑刃与皮肉擦过的的感觉格外清晰,阴气如覆骨肉之里,沈知鹤闷哼一声,豆大汗珠瞬间冒出,葱甲狠狠掐入了孟靖怀的手。
忍痛的惊呼声在一瞬间穿刺了内室,是铁链子在拉扯里沉闷发出的声响,像夜行的巨兽龇牙垂涎渴腥。
跪在地上的莺儿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双肩忍泪忍得颤颤。
孟靖怀看着沈知鹤紧攥成川的眉头,被掐入掌肉开始洇·血的手却不松丝毫,浑身僵直,那痛声入耳,像是有人硬生生地把他扯到凶横疯·魔的边缘——
他征战沙场铁血,一身能臂两雕弧,虏骑千群只似无,手起剑落毫不留情,如今竟不敢去瞧沈知鹤的腹部半眼。
“阿鹤乖,”孟靖怀把声音尽量放得很轻,轻巧地像是能相拥着扑飞四散的尘埃,隐入整片的昏暗里去,“不必忍着。”
沈知鹤满腔的血腥味,老参片已然压不住,贝齿咬破了腔壁,发振的耳膜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声调,开口:“呃……”
她想说些什么,可一阵更强烈的痛感袭来,瞬间将沈知鹤淹没,只余下痛呼。
“快将她嘴掰开,”一直站立在身后的谢无妄隔着笠纱,突然出声,“要咬破舌·头了。”
孟靖怀快速探手而去,掐着沈知鹤的下颚·强·迫·她分开干·裂的嘴唇,将自己的指节横在她口内,声音像锈剪搓在磨刀石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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