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酒馆闹事惊淮安(二)-《将军妻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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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听的最多的一折戏了。
霸王别姬,共赴生死。
乌江水滔滔,闻一曲虞兮虞兮奈若何,台上那揉了喜怒哀乐的粉墨青衣,一词一句,皆挂在关山月心上。
戏至虞姬自刎处却忽然停了。
关山月猛地睁开眼,带着些愠怒,她站起身,心里憋着的那股子气又往上涌了涌,她提着裙摆大步往外走,撩起云帐,凭栏往下瞧。
台上的青衣戏服湿了一大片,正惶恐地望着台下闹事的人——
台下那人满面通红,衣襟松垮,还提着酒壶,显然是饮醉了,掌柜正在他身旁劝着什么,却被那人一手拂开,冲着台上的青衣张口便骂:
“唱的是什么东西!大爷我来这儿竟连个厢房都没有,还要听你这个戏子唱的差戏!”
被推开的掌柜撑着一旁的桌椅才未跌倒,他扶正了自己的发冠,正不知如何是好,眼光却瞥到了倚着栏杆的关山月,掌柜忙向她递了个眼神。
关山月眸光冷冷,望着闹事者的杏眸眯了眯。
瞧着有些眼熟。
“大爷我今日倒要看看是谁包下了二楼贵阁,敢跟我抢!”
说罢那闹事的人便大步跨上楼梯,脚步歪歪斜斜地,却很有蛮力,掌柜在身后都扯不住他。
关山月转过身,她垂下眸去,拉了拉衣摆,将盘襟领口摆得正些,拢起一双滚挂厚边的袖——
而后关山月抽出腰间的软鞭,在那人踏上阶梯最后一步时候狠狠抽了过去。
她是看准了最痛的那处挥的鞭,斗折蛇行,轻盈一转,犹似鱼儿跃龙门,凌厉而不失灵动。
“啊!”
果不其然,闹事的人被迎面而来的软鞭抽在了身上,发出一声惨叫,他后退几步,捂着衣衫都已被划开的腰腹部,那双满是醉意的眸都吓得清醒了几分。
“你……你竟敢伤我!”那人回过神来,气冲冲地挽起袖子冲到关山月跟前,又被她一鞭子抽地后退了几步,“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关山月眼皮子也不抬,只把玩着手中的软鞭,她眸光淡然懒怠,款款松眉,抬眸望他满是嗤笑,复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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