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老人不同,没有那股洒脱,坚强依然是那个坚强,但更多的,纯粹是活着,也仅仅是——活着。 前面有个漫长的上坡,老人从车上下来,费劲的推动车子,此刻仅仅一些轻便物件的车子似有千斤重,其实重的不是车子,而是老人年迈的身躯。 她每一步都很艰难,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冬天晚上,天气很冷,喝出的气,变成雾蒙蒙的一串,老人身上穿得很厚实,都是一些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天上有白白的,轻飘飘的事物落下,伸开手掌一接,在掌心中化成点点水渍。 ——下雪了。 忽然车子一轻,老人脚步轻快了起来,她扭过头往后一瞅,是刚才吃面的三个孩子,只见他们推着车,咧着嘴对着她笑。 有了孩子们的帮助,这段路变得欢快了起来,小家伙窜前窜后,嘴里唱着儿歌,蹦蹦跳跳在前面引路,叶讫言跟少年一左一右扶着车子推,活像左右护法,老人就在前面骑。 回家的路很长,但在歌声中,很短。 老人的家在一处棚户区,距离垃圾场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很近。 一间狭小低矮的平房,外面一个石棉瓦搭建的小厨房。 颤巍巍的手打开门锁,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因为阳光都被挡住,家里自然阴暗潮湿,家中的陈设简单得只能用一个苍白来形容,三平方的卧室孑然,只有一张床,床上铺着四处补丁的蓝色印花被单子,客厅是一张大桌子,橱柜,剩下什么都没有。 “谢谢你们孩子,可是已经快十二点了,你们赶紧回去吧,爸妈该着急了。”老人忧心的说。 “没有家”,小灰口不择言囔囔着,“我跟哥哥一起住在旁边的垃圾场,睡车里。” 老人傻眼了,叶讫言赶紧解释一番,老人望着面前三个孩子,重重叹息了一声。 “那学也不上了?“”老人眼里满是焦虑。 少年王小军,满不在乎的胡诌诌:“学有什么好上的,又不是那块料,等明年马震毕业后,我就带兄弟们制霸三中,后年再跟唐小宝扳扳手腕,争取拿下西街,以后收收保护费,抽烟喝酒泡马子,别提多舒坦。” 叶讫言上去照着后脑就是一巴掌,王小军捂着脑袋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六七十年代啊,好勇斗狠就行,随着社会法律健全和全民普法,黑道还跟以前那么好混?你有靠山吗?别人一个电话你就得进局子,关个十七八年,出来就是中年人,没老婆没孩子,牢监犯连工作都找不到,你是捡破烂还是做小偷呢?” “你不懂,进牢监是镀资质,道上的大佬都进去过,出来才能真正当话事人。”王小军昂着脑袋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