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破碎的娃娃(1)-《空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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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那么不情不愿的,今天倒主动提起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虽然是问句,但施加在我身上的压迫感分明在告诉我,不说实话就要我好看。

    我转着眼珠想瞥一边,他轻“嗯”了声,我又把视线移了回来:“我、我就是想,既然‘麻烦’不肯放过我,那我就自己去找这些‘麻烦’,你不是说过,对方很可能是利用我来收集功德和罪恶,那我主动来,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再安排我身边的人和事了?”

    我不敢想,我哥发生的事再发生到我父母身上,我会不会直接疯掉,我要用我所能想到的办法,拼尽我的一切,也要保护好他们。

    哪怕,我是那么害怕那些飘,我也宁愿自己主动去接触它们。

    “你总算有了觉悟。”他这话说是赞叹更像叹息,随后便松开了我的脖颈。

    我正想起身,可我这姿势实在是过于“扭曲”,腰间一时没使上力,然而更往他那边倒去。

    他及时接住了我,然而我的鼻子还是碰到了他的鼻子,我的嘴离他的嘴很近很近,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亲到。

    那一刻不知怎么回事,我回响起被姬静如附身时被迫亲他的感觉,那种冰遇到火,一边让人融合一边又让人享受那种温度,心头不由得澎湃激动,甚至渴望。

    他也有点愣,黝黑的眼睛直直盯着我,像要望进我的灵魂深处。

    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拉住了我,我在我们俩即将亲上那会,一把推开我,我顺势站起身后,背过了身:“那、那什么,你还没说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这并不重要,可我找不到其他化解尴尬的说辞。

    摸着人中的地方,那还残留着他呼吸喷过来的灼热。

    “今天就可以上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合同我会准备,等我们回魔都就可以签。”

    我背着他点头:“好的,那我……去跟我姐说一下。”

    说着,就急匆匆地上楼,始终不敢回头看一下他的神情,而他听起来好像一点不在意的平静声音,让我莫名地觉得失落。

    ……

    “你要我跟爸和阿姨说谎?”班芷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这……这顶多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让我告诉他们,你在我这边顶替班戟给我帮忙,而你则回魔都找别的工作?班澜,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耐呢?”

    她这语气让我心里不太舒服,但有求于她,我还是忍着气,好好地跟她解释:“他们现在都不让我在外面做事,如果我不在你这边,我肯定会像以前那样,被他们看管在家里,时时刻刻有人盯着,出个门买东西,司机都得跟他们报备我都去了哪,买了什么,有时候我都很想问问,我是不是他们从哪偷来的,这么怕我再被人抢回去?”

    见姐姐不赞同的神色,我忙打着哈哈:“我这就打个比如,我当然知道他们都是关心我,担心我。”

    我这么说,她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可你不也说我太不懂事吗?太天真吗?好,你说得都对我认了,但我不服气的是,你们从来没给我成长的机会啊?我也不胡来,就那个仇诗人,救了哥的那个高人,他给我介绍的工作,肯定靠谱,我又不会做坏事,你就帮我一下成吗?”

    班芷迟疑着:“可是,你觉得你能瞒得过爸吗?”

    他可是当家的,我们做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线,都不知道我们身边都有谁,是他安排的人。

    “可以的,只要你说我在这里,他就不会再派人查了。”老爸一向对大女儿很放心,愿意给她足够的尊重和信任,“你只要小心别让他的人知道就行了。”

    我知道我姐,早就将老爸安插的人手掉离自己身边,这也是老爸允许的,至于当初我姐是怎么跟老爸谈判成功的,就不是我这么个小角色能知道的了。

    “姐,”我认真地看着她,“或许……我们之间有点可能这辈子都不太好化解的矛盾,可总是一家人,无论以后怎么样,我还把你当我姐。如果这事,最后还是让爸爸知道了,一切责任,我会自己承担的。”

    她目光复杂,我俩面对着面,哪怕在商量着事,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谁也没碰谁。

    半响,她点头了:“好,反正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的选择,将来无论怎么样,你都得自己对自己负责。”

    我高兴地笑起来:“你同意了?谢谢你!”

    “不用,”她撇开脸,眉宇有点冷淡,“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你这句话很重要,还是得谢,你以后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许下承若后,见彼此都安静下来,尴尬地拍下裤腿,“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我退出她房间,顺手将她的房门关好,背对着门,重重的喘口气。

    每次跟她独处时,那种说不清楚的畏惧总会压迫着我,而我始终弄不明白,我到底在怕她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关于勾魂钟她能听到的事,本来想问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我外婆都能是卦者,我现在也参与到阴阳界的事里来了,谁知道我姐母亲的家族里,或我爸的家族里有没有阴阳界的能力者呢。

    以我和我姐如今这么不尴不尬的关系,还是别问了。

    ……

    跟江雅惠和张晓芳告别,回到魔都,我将我哥转入魔都的医院,并通知了爸妈后,就在病房外的转角,一直等到我爸妈过来进了病房,我沉默地盯着那门看了两眼后,转身,拽着两手插兜的某人的衣领离开。

    “你确定了吗?这么做,你可能很久都不能回去看他们。”

    他被我拽着,依然神色自如地跟在我后头,把别扭地姿势走出另一种潇洒。

    “不是找你借了护身符了吗,他们要是出事我会知道的。”然后尽我所能去保护他们。

    在找到麻烦的根源之前,我最好是离我的亲人远点,不能保证这么做他们就能平安无事,可多多少少能多一重保险吧。

    至于会不会想家什么的……哎呀,我都这么大了,哪那么矫情呢,我可一点都不想哭!

    仇诗人没再多说什么,当初闫斌建议我回家时,他就是反对的,说的就是我会把“麻烦”带回家,虽然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等我们出了医院,我撑起黑色的伞时,他道:“这段时间你可以住我家,就算我给我员工的福利,也方便你这个助理工作,不过,每两天,你都必须回你那窝去,必须待满两个小时以上,若出远门长途,你还得回你那睡一晚。”

    我跟着他来到他的车前:“为什么呢?多麻烦啊。”

    坐进车后,他启动车子:“你不能总喝我给你的那水,你就当回你那窝补充元气吧。”

    “我那房间里到底有什么?我又为什么需要它?”

    “这就好比你的身体被动了手脚,而你的房间里,被他们放了药剂。”他打着方向盘,“这么跟你说吧,你的房间里被他们布了阵,他们要用你的……身体来得到什么,比如功德罪恶,那就得在你身上做手脚,这样一来,就给你带来很大的后遗症,必须有维持你身体机能的东西来缓解,这个阵法,就相当于这个药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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